略谈释印顺之一切法空与一切法空性

游宗明居士

释印顺在《中观论颂讲记》说：【佛所说的缘起定义，佛教的一切学者都不能反对。一切法空为佛教实义，真声闻学者也不拒绝，何况以大乘学者自居的呢？】1

此中佛说缘起定义，一切学佛者都不会反对；但释印顺以六识论为基础而说的“一切法空”，是否为佛教真实义？则有待商榷；因为不能光看“一切法空”的口号相同就认为符合　佛陀所说，得要看所说内涵是否符合　佛陀所说为准。声闻学者追求一切法空，所以不拒绝；但声闻人不拒绝并不表示“一切法空”即是佛教唯一的真实义，因此释印顺认为大乘学者应该也不拒绝才是。然而如果大乘学者所修学的佛法，也只是“一切法空”，那他就不配称为大乘；因为所学都是一切法空而同样都空了，还分什么大乘、小乘？由此可知，大乘佛法除了“一切法空”之外，一定还有个甚么？聪明绝顶的释印顺，在佛法大海中钻研久了，当然也警觉到这一点；为了防堵破绽，唯恐有人指戳，所以他加上一个“性”字；就像围棋活眼，自以为“一切法空性”如金钟罩一般，无人能破，岂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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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释印顺主讲，演培记录，《中观论颂讲记》正闻出版社，81年1月修订一版，页258。

但释印顺他不知道自己以六识论所解释的“一切法空性”，正好破他自以为佛教一切学者都不能反对的“一切法空”。一切法空，就是五蕴、十二处、十八界都空，这是一无所有的断灭空。若六识论是对的，那三界一切万法都没有了，连意识都灭了，这不是断灭空吗？

释印顺会说：“真空即妙有”，故一切法空不是断灭空。如《学佛三要》：【这种空有无碍的等观，称为中道；或称之为真空即妙有，妙有即真空。】2释印顺既然说真空即妙有，那就表示他不能空尽十八界，不敢空尽十八界；不能十八界空尽，就入不了无余涅槃，也就不能证得解脱道极果阿罗汉了。释印顺因为怕成为断灭空，所以说真空即妙有；但是真空要成为妙有是要有原因的，否则就会变成无中生有。无不能生有，空也不能生有，所以释印顺也对释圣严说：【空就空了，还有什么？真空妙有是真常唯心论所讲的。想想，既然已经真空了，还有什么？】3因此释印顺六识论的一切法空，本质上就是断灭论；必须以八识论来看蕴处界一切法空，才不会落入断灭论的过失，才符合　佛陀经典中所说一切法空，也才符合一切亲证法界实相的菩萨们亲眼所见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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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释印顺著，《学佛三要》正闻出版社，83年12月重版，页232。

3潘煊著，《看见佛陀在人间—印顺导师传》记云：【圣严法师闭关于美浓朝元禅寺，导师前往探望时

，圣严法师提出法义上的困惑请教。距今虽然时隔四十载，但圣严法师犹记当天的一段鲜明简洁

的对话，是关于“空”与“有”的问题。导师是空宗专家，圣严法师问及“真空妙有”。导师立即

反问：“空就空了，还有什么？真空妙有是真常唯心论所讲的。想想，既然已经真空了，还有什么

？”一句话，直逼得人深刻地、细微地观照空有真相。】天下远见出版股份有限公司，页233。

从　平实导师评论：【印顺所倡导“一切法空、离如来藏可有缘起性空”之邪见中，皆成大乘法中之恶取空者，皆是无因论、兔无角论者。】4可见佛法不是只讲一切法空而已，还有一个能生一切法的空性如来藏；此空性如来藏是一切万法之因，此因是妙有之源。其实释印顺也知道断灭论乃是外道见，因此释印顺也无法否定这个道理，故于：

《般若经讲记》云：【或者以为我法虽空而此空性─诸法的究竟真实，是真常妙有的。】5

《以佛法研究佛法》：【由三法印而开显出来的一切法空性，即大乘所说的一实相印。】6

《以佛法研究佛法》：【现依‘楞伽经’为准，以一切法空性为如来藏说，则如来藏始能与

性空无我的一切教说相契合。】7

《无争之辩》：【换言之，如来藏是一切法空性（见楞伽经），是众生位中（身心，特重在心

）的空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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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平实导师著，《入不二门：公案拈提集锦》佛教正觉同修会出版，93年6月初版二刷，代序页9～10。

5释印顺著，《般若经讲记》正闻出版社，81年3月修订一版，页50。

6释印顺著，《以佛法研究佛法》正闻出版社，81年2月修订一版，页305。

7释印顺著，《以佛法研究佛法》正闻出版社，81年2月修订一版，页320。

8释印顺著，《无争之辩》正闻出版社，81年3月修订一版，页160。

从表面看，释印顺所说的“一切法空性”好像是　佛陀所说诸法实相—第八识、空性心、如来藏、阿赖耶识、真如，但释印顺却主张六识论，否定第八识的存在，他所说的“一切法空性”其实只是他所主张缘起性空的缘起性，不是　佛陀说的空性，他把缘起性空这个现象中的缘起性当作是诸法实相。如释印顺于《佛法概论》中说：【缘起中道，是佛法究竟的唯一正见。】9同书中又说：【再从缘起性的平等性来说：缘起法是重重关系，无限的差别。这些差别的现象，都不是独立的、实体的存在。所以从缘起法而深入到底里，即通达一切法的无自性，而体现平等一如的法性。这一味平等的法性，不是神，不是属此属彼，是一一缘起法的本性。】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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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释印顺著，《佛法概论》新版一刷，正闻出版社，2000年，〈自序〉页1。

10释印顺著，《佛法概论》正闻出版社，83年12月重版，页122。

然而　佛陀所说此“空性”即是如来藏，而不是一切法；一切法无空性，一切法皆是因缘所生之法，一切法皆是无常必灭故是空相而非空性，唯有第八识如来藏具有能生万法之空性；所以释印顺说“一切法空性”是有语病的，因为一切法没有能生一切法的空性，只有生灭无常终归于坏灭的空相。释印顺主张一切法空为佛法究竟，但到最后，他还是要回归一切法之空性如来藏，才不会落入断灭空而成为断灭见外道。

再说，释印顺认为五蕴等一切法不可得，故说一切法空；既然一切法空，则是断灭后的空无，绝无一性可得，何来空性？若狡辩说有空性，则此“空性”亦空，如此即空无一物、空无所有矣；这不是断灭空又是什么？释印顺也知道这样不行，落入断灭空去了，因此要有个空的自性─“空性”来补上，才有佛法的样子，他说：【从修证上说，即以无所得慧所以能达到一切法空性。】11这里他又以“无所得慧”作为一切法空性。

这就不知幻有，不知真空，破坏了二谛。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