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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觉电子报第27期 钝鸟与灵龟(连载二) .......... 平实居士(2)

[第027期]  发表时间: 2015-04-18 01:26 点击: [放大字体正常缩小] 关闭
又如更后之清朝康熙年间梓行《五灯全书》卷五十二载云:【越州龙华会翁海禅师。……师出入三老之门有年,后住龙华,嗣古林。年九十三,往育王,守横川祖塔。偶损左足,艰于步履,日床坐;每至清夜,朗吟古人偈语;其徒文涣曰:“和尚一生参学,至此不能受用,托吟咏自遣。”师笑曰:“不见大慧祖因病呻吟,左右曰:‘生平呵佛骂祖,今乃尔。’大慧道:‘痴子!呻吟便不是耶?’”涣便礼拜。既寂火化,异香袭人。】
此等公案皆是晚明、清初方始出现者,而其传说,在同书中之记载亦复淆讹互异,譬如《五灯全书》卷六十中又别载云:【……勉师曰:“病中工夫切不可放过,昔大慧在径山患背疮,昼夜叫唤;或问:‘和尚!还有不痛底么?’慧曰:‘有。’曰:‘作么生是不痛底?’慧曰:‘痛杀人!痛杀人!’”师于言下豁然。】清初《五灯全书》同一书中前后所载已经互异,此处又加上昼夜叫唤之词,与前所载有异,可见都是传说而来、以讹传讹之言也。然而,如是极为生动而且大有为人处之公案,若是属实者,应当犹如德山病痛公案在其舍寿之前即已流传诸方,故在大慧舍寿之年便应世谛流布而广利禅人去,岂得五百年间都无流传,再俟五百年后方始流传于明末、清初?应无是理也!
又,真悟禅师舍寿时,往往以舍寿时必有之身力劣弱现象,谓人曰小疾;然而却常有故意夸大为重疾而示人以悟入之机锋者;俗人不知,便谓之为受报。此类故意夸大示现之事,本属禅门真悟之师常有之作略,乃是向上全提之机锋,譬如《续传灯录》卷七载云:【翠岩可真禅师将入灭,示疾甚劳苦;席蓐于地,转侧不少休;喆侍者垂泣曰:“平生呵佛骂祖,今何为乃尔?”师熟视,呵曰:“汝亦作此见解耶?”即起趺坐,呼侍者烧香,烟起,遂示寂。】其实可真禅师是故意夸大病状,以之作为帮助弟子证悟之机锋也!而其弟子不知其意,可真禅师为起其信,乃提前舍寿示寂。是故禅师示疾以为助悟之机锋者,绝非一、二人尔,代有其人,典故不少,禅史觅之可得,不需一一别举。
又:明末开始流传大慧罹患背疽之说,清初则转变增补为大慧患背疾而“昼夜呻吟”,乃是始从清初方始转增之言;此类转增之言,并无一件是禅门正史所记录者;而且都是虎丘绍隆禅师一脉五百年后之传人所言之说,并且都以传说之方式记在虎丘一脉错悟禅师之语录中,无一件是禅史所记录者,而且出现之时间都在清初。如是攀诬大慧禅师患背疾而昼夜大呼苦痛者,并无事实根据,应属故意张冠李戴,误将德山病痛时故意大呼苦痛一类机锋公案,讹诬为大慧禅师者;何以故?谓大慧禅师舍寿前数月之中,都只是“不美饮食、气力衰微”而“无苦痛”,有史实记录为凭;譬如在更早之《佛祖纲目》卷三十八禅史中曾有记载云:
【宗杲住径山,隆兴元年七月日示微恙……仍示参徒曰:“丛林自有常典,切不可过仪。小师不得披麻恸哭,恐混世俗。”又口授诸嗣法云:“吾自夏及秋,不美饮食。虽无甚疾苦,而幻体日见羸劣,盖世缘止于此也。……”及了贤等请偈,杲厉声曰:“无偈便死不得也?”众复哀恳,乃不得已,书偈付了贤,呈大众云:“生也只恁么,死也只恁么。有偈与无偈,是甚么热大。”投笔就寝,吉祥而逝。】
此是较早之《佛祖纲目》中所记载者,是以史实方式记载,并非纯以言语传说而记录在语录中者;是故大慧禅师并非罹患背疾腐烂严重成洞,塞以棉花夜夜呼痛而死亡者。当其入灭之时,以及入灭之前数月,于示现微疾之夏天时起,中如七月解夏之时,末至舍寿前一日之秋天八月九日,都只是不美饮食(饮食觉得无味)、食欲不振而导致气力较为衰弱罢了,并非晚至清初时虎丘禅师后人所言之罹患背疽严重、痛苦叫唤而亡者。史实记录如此明确,证非虎丘五百年后的传人所言之“罹患背疽极为痛苦、昼夜叫唤而亡”。
其实古有禅师背疾而亡者,乃是天皇道吾禅师;因病痛卧床而大声呼唤者,则是德山宣鉴禅师。然而德山禅师之大呼者,其实非因其病痛,只是藉病痛因缘而取作度人之机锋,是故有人来探病而请问禅理时,故意大呼:“啊哪!啊哪!”纯然是度人之禅门机锋,绝非痛至大叫者。道吾亦复如是,藉背疾而取作机锋,临终时以之度人,皆非因病而呼痛者。然而虎丘后人于数百年后张冠李戴,并将道吾之背疾,揉入德山之呼痛,综合为一说,编派为大慧禅师临终时患背疾而亡,并诬为舍寿前“昼夜呼痛不绝”,乃是意欲以之贬低大慧禅师盛名,以免淹盖同为克勤东山法门之虎丘一脉。
虎丘一脉传至清朝,更进一步,将所编造大慧患背疾之事,增编为大慧前往探望天童宏智禅师重病以及送终,假借陆游之名而说大慧前往天童山送终时,喝斥天童侍者为钝鸟,再由天童宏智预记大慧将患背疾而亡,赠予棉花。如是渐次编造,具足了探病、授记、患背疾而亡等故事,并非一时就具足始末,而是始从明末开始传出,历经有清一朝而录为语录文字,时经三百余年的演变与增补,直至清末时方始圆成;然而有清近三百年中,未曾有大慧前往天童探病及当面送终之说也!
当知天童宏智禅师舍寿前一整年中都是身体健康,并无病痛,有文为证。据《宏智禅师广录》卷九载,宏智禅师主持结夏,并于结夏期间书文开示学人:【真精进而离妄,法供养以无疵,妙庄严以从缘,慧方便而不缚。毘卢性空而智身了了,普贤毛孔而法界重重;仰之高、钻之坚,涅不缁、磨不磷。珊瑚瀛海夜潮,饮其光明;薝卜丛林春律,洗其寒色;齐物蝶翻乎,梦截流鸥赴于盟。四明玲珑,岩寺束篾,住山几三十年;众集食贫,躬出持钵;仍承化士,循乞以供。写幻仪须鄙语,随处见人,得助谈柄;僧编欲刻,家丑莫扬。且夫知之者愚,言之者失;祖证明之亲到,佛开演之恐迷。面壁灯联,心空光发;神游其奥,灵灵自照而体虚;道得其全,绵绵若存而用细。鼻孔车载不起,舌头钳拔不伸;祖意穷而通,佛事光而备;剑挥空而纵横出碍,珠受影而趣舍相随。云鸟无章,风铃自韵;秋虫之语,木蠧之文;相传佛选器同,向道宗全说半。比丘(师俨)请为之引。绍兴二十七年夏安居日,正觉书。】可证天童宏智此时犹无病也!
宏智禅师又于二个月后的秋天九月下山,与诸信众、护法、赵帅等人一一话会,直到十月七日方始回山,十月八日方始舍寿。由此史实记载,可见天童禅师始从结夏安居、中如解夏,乃至舍寿之前又特地下山与诸护法、信徒、赵帅一一话别约二十日,方才回山舍寿,一直都是健康无病,怎可编造宏智禅师病重而终之故事,用来诬蔑大慧宗杲?今人以讹传讹,信以为真,更为文梓行之、流传天下,何可谓之为有智之人?纵使古时陆游当年已有是说、真有其文,早与禅宗正史记载及当时环境事实不符,更何况后人假藉陆游之名,于清朝年间造此一说而流传之,焉有可信之处?苟有信之者,非愚人而何?
十八 关于大慧禅师住在育王山的最后时间,是绍兴二十八年初,二月就离开育王山而改住径山了,据《佛祖统纪》所载:【二十八年二月,〔宋高宗〕诏佛日禅师宗杲再住径山。】据禅史所载,大慧是在绍兴二十七年十月十一日夜间赶上天童山为宏智主持后事的,所以不可能有蓝先生与“陆游”所说大慧在二十八年十月前往天童山送终的事。而且史载大慧于二十八年初已经开法于径山,而宏智禅师则是舍寿于二十七年十月十一日;据《佛祖纲目》卷三十七、三十八都如此明载:【(戊寅)宗杲禅师开法径山。绍兴戊寅,宗杲主径山,天下宿衲复集如初。时杲年七十,虽老,接引后进不少倦。室中尝举竹篦问僧曰:“‘唤作竹篦则触,不唤作竹篦则背。’不得下语,不得无语,不得于意根下卜度,不得扬在无事甲里,不得于举起处承当,不得良久,不得作女人拜、遶禅床,不得拂袖便行;一切总不得,速道!速道!”僧拟进语,杲便打趁出。有僧夺却竹篦,杲曰:“夺却竹篦,我且许你夺却,我‘唤作拳头则触,不唤作拳头则背’,你又如何夺?更饶你道‘请和尚放下著’,我且放下著,我‘唤作露柱则触,不唤作露柱则背’,你又如何夺?我‘唤作山河大地则触,不唤作山河大地则背’,你又如何夺?”】由是证明:绝无蓝先生所说的大慧在绍兴二十八年探病及为宏智送终的事,因为宏智已在二十七年秋初就舍报了。
始从绍兴二十五年大慧在梅州得诏自便,中如绍兴二十六年末前往天童山拜访宏智,末至丁丑绍兴二十七年宏智舍寿,于此三年之间,《宗统编年、佛祖纲目》……等所载大慧与正觉禅师之行状巨细靡遗;非唯如此,乃至学人往参大慧禅师者,亦皆一一记录之,无有遗漏者;但却如同其它所有禅宗典籍一般,都未记载大慧晚年曾经第三度前往天童山拜访正觉宏智禅师,以探其病。由此以观,若果真有此事者,岂有可能将当代二大禅德动见观瞻之重病、探病、当场送终之天童山第三度相会大事置而不载,以待晚清之时方始补载者?
而且大慧在宏智死后而得到遗书时,人在育王山,当时曾持遗书,令维那当众宣读,并且为此而作了简短的开示,然后才在当夜赶到天童山,这是史上记载的大慧第三度上天童山,已是宏智死后当晚才去主持后事的,绝非蓝先生所说的:在天童重病时前往探病,当场为天童送终。
由此可见:大慧在天童宏智生前,前往天童山相访而有记录者唯有二次尔,并无二十八年十月宏智生前第三度再上天童而当场探病及送终之事,焉得编造宏智二十八年十月重病、大慧前往探病、送终之事,而衍生钝鸟与灵龟之偈?又焉得有天童病终时预记大慧患疮而亡及预赠棉花之事?因为宏智早在二十七年秋初就已亡故,怎能又活过来在二十八年再病逝一次?凡此皆是虎丘一脉传至晚明、有清之五、六百年以后传人,为欲独占克勤大师东山禅法统而造之虚假言语,藉以增上己宗法统,欲以己宗的离念灵知来对抗大慧后人的如来藏妙法,乃编造如是荒唐故事,欲令虎丘一脉广有信者,殊无可道之处也!
今再详查明朝万历甲寅年(公元1610年前后)所造《佛祖统纪》、元朝至正十四年(公元1352年)印行之《释氏稽古略》、南宋至正元年(公元1341年)六月十一日所造《佛祖历代通载》,以及明朝崇祯戊寅年(公元1634年)之《释鉴稽古略续集》、明朝万历丁巳年(公元1617年)之《大明高僧传》,皆无钝鸟与灵龟故事之记载,可征钝鸟与灵龟之说,都属近代人之编造也!
又由大慧宗杲极力支持天童山继承者,双方一向交善之事实观之,不可谓是当时天童山宗徒编造“钝鸟与灵龟”公案而故意诽谤大慧禅师也!大慧极力支持天童山的虎丘绍隆弟子应庵禅师,有史实为证:【释昙华,字应庵,蕲州汪氏子也。生而奇杰,不类凡儿;年十七,依于东禅薙发。首谒遂和尚,略得染指法味;于是遍参知识,靡所契证。闻圆悟住云居、爆炼学者,华往礼、依侍,悟乃痛与锥札。值悟返蜀,指见虎丘隆禅师,侍一载,顿明大事。已而访此庵,元命分座,于是开堂妙严,迁归宗。时大慧在梅、阳,有僧传华示众语,大慧见之,极口称叹,复寄偈曰:“坐断金轮第一峰,千妖百怪尽潜踪;年来又得真消息,报道杨岐正脉通。”师〔应庵昙华〕于虎丘忌日拈香曰:“生平没兴,撞著这无意智老汉,做尽伎俩、凑泊不得;从此卸却干戈,随分著衣吃饮。二十年来坐曲彔床,悬羊头卖狗肉,知他有甚凭据?虽然一年一度烧香日,千古令人恨转深。”世称华与杲二甘露门。尝戒徒众曰:“衲僧著草鞋住院,何事口如鼋蛇恶窟乎?”宋隆兴元年六月十三日,奄然而化,塔全身于东山。】(《明州天童沙门释昙华传》卷五)
由此史实记载可知:当时天童一脉上下不唯与大慧相善,乃至得法亦皆从克勤、虎丘一脉而证,血脉本属同宗,表相显示绍继天童,是故默照禅一宗与话头禅一宗后人,谊属同宗;大慧又极力推崇天童山虎丘一脉传人,助其弘法,可说二脉本来水乳交融,何有“钝鸟与灵龟”之公案可以传出?岂非欲坏自家天童一脉所弘虎丘禅师法旨之愚人乎?天下岂有如是愚人耶?焉有如是忘恩负义之当时天童门下?如是心态,又焉能与温文儒雅之天童正觉禅师相处为徒?可证“钝鸟与灵龟”之公案,决定是清朝时之倡导默照禅而落入离念灵知境界之虎丘后人所杜撰者。(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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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所有功德回向:

自归依佛,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自归依法,当愿众生,深入经藏,智慧如海;自归依僧,当愿众生,统理大众,一切无碍。

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涂苦;所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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