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经真义（连载31）——游正光老师

　　第三节 幻身瑜伽

 

　　幻身瑜伽，又名幻身成就法、幻身定，乃是密教传承于吠陀时代吠檀多学派的宇宙幻相说[　　宇宙幻相说，是由印度吠檀多学派的商羯罗所提出来的，认为“现存的宇宙都是虚妄的，万物皆由‘梵’所幻现”，因此提出“梵我不二、梵我一如”学说，影响后来印度哲学非常大。幻身瑜伽的修行方法，即建立在吠檀多学派的宇宙观和解脱观上，行者系透过意识专注于观想本尊或光明等方式，以求成就幻身。]；吠檀多学派认为在日常生活中所遇到的种种事与物等等，都是幻相、幻化而成的，行者不了知其虚幻，因此障碍行者修行而无法达到梵我合一的境界，唯有透过观想、禅定等方法，了知世界虚妄，才能达到梵我合一之三摩地境界。密教承袭吠檀多的部分主张，以此缘故，密教行者对于世间的种种事物，便透过某一些方法来观察它们是虚幻的，并以观想等行门而修、而证《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所说的无相、无想悉地，来成就“以幻修幻，把幻当真”的幻身瑜伽。

 

　　又幻身瑜伽在那洛六法当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为什么？因为密教行者认为透过拙火瑜伽引气入、住、融于中脉，出现八种征兆（阳焰、烟景、莹火、燃灯焰、白景、红天、黑天、光明），生起四空、四喜，眼前的明相与空相越来越明显，而且以俱生大乐对“空性”的体悟也越来越深入，因而证得不清净的幻色身；接著行者再将最后一种征兆的光明转变成“究竟光明”，以俱生大乐体验“空性”的当下，而有清净的幻身出现而“成佛”；这也是幻身瑜伽在那洛六法当中占有相当分量的最主要原因。以此缘故，笔者有义务，也有责任将密教所谓的幻身瑜伽的修行步骤一一加以说明，让大众清楚明白，它是否真的如密教行者所说的能够让行者了知世间万物的虚幻性及体悟“空性”，因而成就密教所谓的幻身，乃至使人真正成佛？由于各派所说的幻身瑜伽的内容各不相同，乃至于同一派的上师们说法也不一定相同，因此就最基础、最普遍的说法加以说明如下：

 

　　第一步骤，认证不清净的幻色身是幻变的、是虚妄的，这是透过镜子（或白幕）来观察自己的色身是虚妄的。首先在行者面前合适地方放置一面大镜，进行下面四点观察：

 

　　第一点，观察镜中的自己一时拥有世间所有名声、荣耀、财富等，心生喜乐。

 

　　第二点，再观察镜中的自己拥有世间所有名声、荣耀、财富等一时消失，尽受人间种种诬陷及毁谤，心生不愉快的感受。

 

　　第三点，通过上述二点正反面观察后，知道镜中的自己，正是别人所看见的我，或者我眼中所看见的他人，都是虚幻的，由此确认我与我执是虚妄的。

 

　　第四点，观察现有的色身自己与镜中的自己原本无二无别，加以认证虚幻不实，而且是幻现的，如同阳焰、如梦、镜像等。

 

　　从上面四点说明可知：密教行者透过镜子等物来了知万事万物都是幻变，而且是虚妄的，欲以此来断我见、我执等，所以密教行者普遍认为，修练幻身瑜伽就可以断我见、我执等，亦如八思巴在他的《大乘要道密集》一书中所说的，如下：

 

　　问：“修习人依幻身定要返无明而为道者行相云何耶？”答：“依幻化身定了一切法如梦、如幻，体无实性，则断除我及我所之执等一切颠倒妄念之心故，即是返无明为道也。若修习人或昼夜睡眠之时，于睡眠梦中习幻身定纯熟，则于化现境色声香味触法等一切诸法，与梦境中色声香触法等一切诸法了知圆融，无二无异。于此现境与明镜中影像、水月、乾城、阳焰、响声等了知圆融，无二无异。与此现身与梦中身，乃至中有身了知圆融，无二无异。塑尽无情大丈夫、女人等与有情丈夫、女人等了知圆融，无二无异，乃至苦乐得失称讥毁誉世间八法、冤与亲眷如是等，但有一切诸法皆了知圆融，无二无异，故幻化身定者，是要妙剂门也。”[　　参21，页83。〔参考书籍21：八思巴著，文山遯叟萧天石总主编，《大乘要道密集》，自由出版社（台北市），2003/9初版1刷。〕]

 

　　然而八思巴等人所说修幻身瑜伽可以断我见、我所执等说法，那纯粹是他们无知的虚妄想。为什么？因为要断我见，二乘的声闻、缘觉行者得要先确实了解蕴处界的内涵，并且在日常生活上，现观自他有情的蕴处界及诸法等法虚妄，也就是在每一件事情当中，现前观察自他有情的五蕴十八界之一一蕴、一一入、一一处、一一界及一一法等法确实虚妄，尤其是意识我，乃是借意根、法尘相接触为缘而出生的法，是因缘所生法，本来就不是真实法；如是了知自他有情的蕴处界及诸法等法虚妄以后，不再将意识我当作真实我，因此断了我见等三缚结，成为初果的须陀洹。然后再转依初果的见地来观察欲界的五欲虚妄而将五欲加以淡薄，因而成为薄贪瞋痴的二果斯陀含；乃至于断了欲界的五欲贪等五下分结，因而发起初禅，成为三果的阿那含。成为三果以后，再深入观察色界我及无色界我虚妄，尤其是观察自己仍然有微细的无色界的我见存在，也就是意识、意根乐于无色界自我存在的微细我慢，使得微细的我见无法断除，三果人知道了这个道理以后，再将这微细的我见断了，也就是将色爱、无色爱等五上分结全部断除，因而成就四果的阿罗汉。这告诉大众：在真实佛法中，二乘人在信受 佛说涅槃真实的前提下，一一观察及亲证自他有情五蕴、六入、十二处、十八界及诸法等法没有真实的体性，因而将我见、我所执、我执断尽，成为四果阿罗汉，于舍寿后，入无余涅槃，永不再于三界现身意；而不是如八思巴等密教行者透过镜子等物来观察自我及内外我所的虚妄，却无知于我见的内涵，犹是认取意识觉知心为真实我，也就是以意识我为中心，在那些观想出来而为我所拥有的境界相等我所上用心，实际上仍然有我，我见并未断除。又菩萨是以亲证真心如来藏所发起的般若智慧为基础下，来观察自他有情的蕴处界及诸法等法虚妄，不仅如同二乘人一样成就初果乃至于四果的功德，而且智慧更为宽广胜妙。虽然取证四果的菩萨，于舍寿时也可以取证无余涅槃，可是菩萨不取证，故意再生起一分思惑（或顶级三果者留一分思惑），以取得未来的五蕴身而继续修学无生法忍道种智，乃至于最后成就一切种智的究竟佛。而不是如八思巴等密教行者专在观想等行门上用心，乃至以为只要将名声、荣耀、财富等外我所认定是虚妄就可以断除我见我执的烦恼；也不是仅仅修幻身瑜伽就可以将我见我执断尽，因为我见我执的断除必须建立在正确的知见上，并且经由如理作意思惟观行方可成之。这也告诉大众：八思巴都落在我见与我所当中，连我见是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可能断除我见乃至于断除我执吗？更遑论等而下之的其他密教行者能够断除我见乃至我执了。

 

　　又八思巴说修练幻身瑜伽，未来还可以成就如幻、阳焰、如梦等现观，那也是不如实语，与真实佛法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因为要成就如幻观，乃是菩萨明心证得第七住位不退以后，再转入八住、九住、十住修行，并于第十住位快满心时成就如幻观—现观：“世界身心完全虚幻，唯有佛性与第八识心体真实不虚，一切根身器界悉皆如幻”[　　参101，页221。〔参考书籍101：平实导师，《灯影―灯下黑》，佛教正觉同修会（台北市），2009/9初版3刷。〕]，因而圆满第十住位应有的智慧，完成“内遣有情假缘智”，因而转入十行位的初行位继续修行；而不是如八思巴所说，仅修幻身瑜伽就可以证得第十住位菩萨的如幻观。不仅如此，连《大日经》卷1〈入真言门住心品 第1〉的“毘卢遮那佛”也是不仅不懂得如幻观的内容，而且还妄说“真言犹如咒术、药力一样，持诵真言能生一切法”，如下：

 

　　秘密主！彼真言门修菩萨行诸菩萨当如是观察云何为幻？谓如呪术、药力，能造所造种种色像，惑自眼故，见希有事，展转相生往来十方，然彼非去非不去。何以故？本性净故。如是真言幻，持诵成就能生一切。[《大正藏》册18，页3，下14-19。]

 

　　从这里可以知道：一者，《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根本没有证得如幻观，也说不出如幻观的真实内容，所以才会有真言如幻之说法出现。二者，《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都说“如是真言幻”，表示真言本来就不是真实法，当然无法出生一切法，为什么于后又说“持诵（真言）成就能生一切”呢？显然《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前后语颠倒而不知，连最基本的首尾相照的世俗智也没有，又如何成就一切种智的究竟佛呢？

 

　　又菩萨于十行位中，由于不忍众生被误导，出来摧邪显正，并于第十行位快圆满时，成就阳焰观—现前观察七识心王始终犹如阳焰晃动而不能止息，而此阳焰实非真有，乃是妄知与妄觉所构成者 [ 参101，页222。〔参考书籍101：平实导师，《灯影―灯下黑》〕]，因而圆满成就第十行位菩萨应有的智慧，完成“内遣诸法假缘智”，转入十回向位的初回向位继续修行。然而《大日经》卷1〈入真言门住心品 第1〉的“毘卢遮那佛”对于阳焰观的内容无法说明，反而答非所问，如下：

 

　　复次，秘密主！阳焰性空，彼依世人妄想成立有所谈议，如是真言想，唯是假名。[《大正藏》册18，页3，下19-20。]

 

　　由此可知：《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所说的阳焰观，乃是他自己思惟想像出来的，根本没有亲证第十行位菩萨应有的现观，才会说真言想唯是假名而已，妄想以此来证明自己已证得阳焰观、以此来迷惑众生。

 

　　又菩萨于十回向位中，将所有为了救护众生而出来摧邪显正的种种功德，普皆回向于众生能够远离种种众生相，乃至于无量法界回向，最后圆满第十回向位菩萨应有的别相智，完成“遍遣一切有情诸法假缘智”，因而成就如梦观—常常于定中及梦中观见往世多生多劫精勤修行诸事相，亦可观见多生多劫违犯过失而受果报等事相，而得了知此世之善恶果报皆由往世自造因缘所致，因果历历不爽，悉如昨梦。由是缘故，便得现观往世所行菩萨道之种种事相，虽然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便见此世所为一切修行利众等事项，悉如梦中无异。[ 参101，页223。〔参考书籍101：平实导师，《灯影―灯下黑》〕] 之后，再对大乘四圣谛十六品心加行圆满，成就一止八观九品心的智慧功德，并于佛前勇发十个无尽大愿，成为通达位初地入地心菩萨。然而《大日经》卷1〈入真言门住心品 第1〉的“毘卢遮那佛”假装已知、已证第十回向位菩萨所证的如梦观，如下：

 

　　复次，秘密主！如梦中所见，昼日牟呼栗多、刹那、岁时等住，种种异类受诸苦乐，觉已都无所见，如是梦，真言行应知亦尔。[《大正藏》册18，页3，下20-23。]

 

　　由此可以证明：《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对于“今世与过去无量世所作的种种菩萨行都含藏在如来藏里，犹如梦中所作的一切事一样虚妄不实”丝毫不知，显然《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没有亲证如梦观，而妄说已知、已证。像这样的“大妄语佛”不要也罢，以免未来与之同造大妄语业，那可就不好了！

 

　　这时的菩萨已有四果慧解脱或者至少顶级三果的果证，有能力取证无余涅槃，但为成就佛道而修证无生法忍道种智，因而故意再起惑润生或留惑润生，以便继续取得未来的五蕴身而修学无生法忍。然而菩萨故意再起惑（或留惑）润生的道理，密教行者根本不懂，反而说显教是弃舍烦恼而修道、密教是不舍烦恼而修道，如八思巴在他的《大乘要道密集》一书中所说的如下：

 

　　若弃舍烦恼而修道者，是显教道；不舍烦恼而修道者，是密教道。今修密教之人，贪瞋痴等一切烦恼返为道者，是大善巧方便也，如有人用巴豆、乌头等返为良药医治病患者，即是大医王也。[参21，页81。〔参考书籍21：八思巴著，文山遯叟萧天石总主编，《大乘要道密集》〕]

 

　　八思巴认为显教是弃舍烦恼而修道，根本不知道菩萨在入地前已经证得慧解脱阿罗汉的证境，已断分段生死的烦恼现行，可以取证无余涅槃而不取证，故意再生起一分思惑润未来生，以取得未来五蕴身而继续修学无生法忍道种智。反观密教行者都还在男女贪欲用心，连一丝一毫的烦恼也未断，更不用说能够像七住菩萨断三缚结及明心、十住菩萨眼见佛性而薄贪瞋痴等，却妄说可以不断烦恼而证菩提，岂不是颠倒至极而无以复加？自己都还在贪著男女欲，一丝一毫的烦恼也未断，反而评论可以断尽烦恼障而不断尽的菩萨们，有是理乎？由此可知：那都是没有智慧的密教行者所说的胡言乱语，也表示密教行者连最基本的佛菩提道次第、内涵及在佛菩提道中某一阶位所应证的观行等都不知，妄自以为在行男女双身邪淫法时不是在行男女贪、也不是在行淫，而是妄想在行淫当中可以利益众生、证菩提乃至成佛呢！

 

　　第二步骤，认证清净的幻色身也是虚妄。密教行者拿本尊像，放置于适当的位置，令阳光照射而反映于自己前面的镜子（或白幕）中，专注观想镜子所反映出来的本尊相而入定。久之，本尊相就会非常清楚出现于行者与镜子之间。然后行者不仅观想自己的身体与本尊无二无别，而且也观想其他人的身体与本尊也是无二无别。日久功深后，在密教行者的眼中，凡观世间所示现的种种法，则无非皆是本尊的神通妙用所幻化出来的，说这样就是证得密教所谓的本尊之实相如如观 [“此即成就本尊之实相如如观，或如幻观，或名转变一切现见成父佛或母佛观也。”参85，页80。〔参考书籍85：邱陵，《藏密六成就法诠释》，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北京市），1994/1初版1刷。〕]，也是《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在卷6所说的有相、有想悉地。然而观想所成的法，如同前面所说，岂可当真？更何况密教行者还认为这是本尊的神通妙用及种种功德，那更是荒唐。究其实，这些都是密教行者自己观想出来的本尊相，是密教行者自己观想出来的内相分，乃是借缘而出生的法，本来就虚妄，却暗示自己已经是本尊、有了本尊的神通妙用及种种功德。如果自己都没有本尊的果德而妄说自己有这样的果德，那都是大妄语业，未来的果报真的很难思量啊！

 

　　第三步骤，认证圆满出现的清净幻色身也是虚妄。既然上一步骤已经进入有相、有想悉地，接下来，当然要进入《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所说的无相、无想悉地境界，才算是《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所说的成佛之道，也就是行者不追念过去，也不预想未来，更勿寄念现在，只是一心不乱地观想前面无穷无尽的虚空。由于定力的坚固，灵力随著心念之力量而安住中脉中、安住于密教所说明空不二的寂静境界中。然而这样所谓的安住明空不二的寂静境界，其实仍然是愦闹不寂静的，因为仍然有能所与觉观，至少还有意根、法尘、意识三法在运作，所以才能一念不生而了了常知，不是 释迦世尊所开示的真心的实际理地无有一法存在的极寂静境界。由此可知：密教行者所谓无相、无想悉地都是落入意识的离念灵知状态中，以此一念不生而了了常知的明空不二状态，当作是密教行者成佛的依据，而以佛自居，说穿了，那还是凡夫一个。

 

　　如果密教行者不信的话，笔者则问：“当你处于如是‘寂静’的境界中，有人叫你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有人叫你？”密教行者一定会回答：“当然知道啊！而且还知道是谁叫我，及叫我的内容是什么都非常清楚明白！”笔者接著再问：“这样的‘心’，还会是真心极寂静的境界吗？”这时的密教行者只能口似扁担，嘴巴统统挂在壁上，不敢再回答了！因为他们都已经知道自己错了，都知道那些仍是愦闹、不寂静的境界。也因为这样的缘故，密教行者所主张的真心，其实是愦闹、有知、有境界的意识心，如密教行者索甲仁波切在他的《西藏生死书》所说如下：

 

　　那时候，我大约九岁，我们正在朝礼西藏南部地区的途中，在洞穴中歇脚。我的上师把我找来，叫我坐在他面前，洞中只有我们师徒俩人。他说：“现在我要将重要的‘心性’传示给你。”拿起铃和小手鼓，他就唱起上师启请文，从本初佛一直到他自己的上师。然后，他做了心性的传示。突然瞪著我，抛过来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心是什么？”我整个人顿时被慑住了，我的心瓦解了，没有言语，没有名称，没有思想—事实上，连心都没有了。

 

　　在那个惊人的瞬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事？过去的思想已经死了，未来的思想还没有生起，我的思想支流被截断了。在那一个纯然惊吓之中，打开了一片空白，空白之中，只有当下的觉醒存在，那是一种毫无执著的觉醒，一种单纯、赤裸裸而基本的觉醒。即使是那么赤裸裸，那么了无一物，却散发出无限慈悲的温暖。[　　参20，页67。〔参考书籍20：索甲仁波切著，郑振煌译，《西藏生死书》，张老师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台北市），1998/4初版210刷。〕]

 

　　亦如第二位密教行者所说如下：

 

　　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因缘：在十几年前我在南部的寺院，遇到一群出家的老菩萨，他们都没有学过禅法，为了交付他们一个修行的方法，希望迅速的让他们进入寂然的体性而不可得，所以借由穿针，来训练他们的专注力。

 

　　但是穿针对他们来讲太容易了，一股线很快地一穿而过。两股线也是如此，只好要他们做成四股线穿针。这时，我教人拿了一个碗，里面盛水，就在他们努力穿线的时候，突然把这个碗“啪啦！”摔破。

 

　　这时他们的身心会有什么样反应呢？此时的念头会不会断掉？很多人都有突然惊吓的经验，如果突然被惊吓或突然一阵晕旋时，电光石火的刹那间，我们的念头在那里？有没有念头？有没有呼吸？那一刹那绝对没有呼吸。没有呼吸，念头顿断，眼睛突然亮起来，好像看到水晶的世界一样，这是法性所现，可是一般多半没有办法即时成就，没有办法安住相续，所以就远离了。

 

　　所以，为什么要豁然一呸？为什么禅师会忽然间，大喝一声？都是希望借此让修学者在刹那之间，现观明体，密意就在此，而不是突然呸来呸去，那是无用之举。[　　参32，页167-168。〔参考书籍32：洪启嵩，《智慧成就拙火瑜伽》，华夏出版社（北京市），2011/4初版1刷。〕]

 

　　亦如第三位密教行者所说如下：

 

　　请问：除了妄想分别和色身肉体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呢？请诸位回光反照，剔除妄想分别和色身的无常现象，看取不生不灭的是什么？参！参！参！

 

　　突然间，重重地“啪”的一声……

 

　　一念不生，了了分明！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这就是生命当中最真实的本来面目，也就是天台宗所说的“三德秘藏”，用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我们生命当中的“秘密宝藏”。[达照法师，〈秘密宝藏〉。参见网址：http://www.shidazhao.com/lw/2011/0620/232.html，撷取日期：2014/4/17。或https://www.fjdh.cn/wumin/2009/04/23515441644.html]

 

　　这三位密教行者所说的真心境界，其实就是断际灵知的境界，那是过去的念已灭，未来的念尚未生起时，能够了知前后二念当中极短暂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意识境界，他们却认为只要将之延长而“安住相续”，那就是证得不生不灭的“法性”、已经悟到“秘密宝藏”了。然而像这样所谓的（假）“真心、本觉”，仍然是对六尘有知有觉，仍然是愦闹、不寂静的，不是从本以来无有一法存在的“真心”自住之极寂静境界，像这样不知不证真心之“本觉”者，是为 马鸣菩萨所开示的“不觉”。从上面分析可知：《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所谓的真心，其实就是能观的意识心，本身是生灭的、不寂静的，后来的密教行者也没有智慧简择，才会踵随著《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所说的“能观的意识心就是真心”而无法出离此无明邪见深坑，所以《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及后来的密教行者，都主张要保持能观的意识心时时觉醒著，妄想能不要让祂断灭，不论是醒时、睡时、死亡时、中阴时，欲以此来证得密教所谓的佛道。

 

　　第四步骤，认证一切法都是虚妄。既然在第三步骤已成就《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所说无相、无想悉地境界，当然接著就要起密教自创的“佛慢”想，观想自己已经是“佛”了：虽然这个色身还是肉体凡夫胎一个，却要观想自己已具有佛的三十二大人相、八十随形好而成佛了，再以此来观待一切现象当然是虚妄的，并且认为这样就是证得生死与涅槃无二（也就是轮涅不二）而能于生死得自在了。然而密教行者这样“认证”一切法是虚妄的，只是在观想而妄认自己是佛的错误见解上所起的虚妄想，并不是如实地去现观、去实证一切法都是虚妄所发起的见地。又密教这样的“轮涅不二”仍然有生死、仍然有轮回、仍然不自在。为什么？因为这个能观的意识心有见闻觉知性，将之误认为常住真心乃是众生轮回生死的根本，正如 释迦世尊在《楞严经》卷5的开示如下：

 

　　知见立知，即无明本。[《大正藏》册19，页124，下9。]

 

　　这个能观的意识心于所观的境界相能够立刻分别而有了所知、所见，当然不是实相法，众生却误以为意识具有真实不坏的法性而认取为真心，这就是让众生轮回生死的主因，即是无明的根本。由于《大日经》的“毘卢遮那佛”是凡夫佛一个，不能了知能观的意识心是虚妄法，所以才会将能观的意识心当作是真心，以此来观想修定而证幻身，因而落入以定为禅的常见外道见中。

 

　　综合这一节所说，作个结论如下：密教所谓的幻身瑜伽，是透过静中修定来观想世间所有一切法是虚妄的，一者，那只是见解上所获得的知见而已，而且还不是正确的见解及知见，更不是自己如实亲证法界实相所发起的见地。由于密教行者透过镜子等物于静中观想，专在外我所用心，并不是在日常生活中，依于正知见一一如实去思惟现观而确定世间自他有情的五阴十八界及诸法等法一一都是借缘而出生、都是虚妄法，连断我见的功德都不可能成就，更无法实证如幻、阳焰、如梦等现观，而却妄称已知、已证，因而造下连一般学佛人都不敢造的大妄语业，成为 释迦世尊在经中所说之可怜悯者。二者，观想修定法门仅能伏烦恼，不能断烦恼。在佛世，有许多具有四禅八定的外道，佛终不说这些外道能证、能入涅槃，更何况密教行者都还在贪男女欲，还有可能发起色界初禅（含）以上的禅定乃至神通吗？显然不行嘛！三者，观想修定法门与意识心相应，仅能伏烦恼，并没有真正的断烦恼，如同以石压草，虽然草不生，但仍然存在，如果将石头搬开以后，草仍然会发芽、生长；烦恼也是一样，用禅定方法仅能伏烦恼，不能断烦恼；若禅定退失了，烦恼还是会继续现行。纵使有人修得非想非非想定，仍然有定境的法尘存在，仍然不离意识心行，仅能伏烦恼，还是没有将烦恼断除。因此菩萨想要断除烦恼，就要如 佛在《大般涅槃经》卷31〈师子吼菩萨品 第11之5〉的开示：“菩萨定慧亦复如是，先以定动，后以智拔。”[《大正藏》册12，页548，中7-8。] 佛已经很清楚开示：由于众生的烦恼坚固而无法一时断除，所以菩萨想要断除烦恼，当先用定力来动摇它，让它变成不坚固；待菩萨发起三乘菩提的智慧以后，就能将其所相应的烦恼拔除。由此可知：用观想修定法门仅能伏烦恼，不能断烦恼，更无法使人证涅槃、入涅槃。那洛巴、八思巴等人认为修幻身瑜伽能够断烦恼、证佛身，那是他们的虚妄想，却为后来的密教行者所使用及传承，都以为修幻身瑜伽真的如那洛巴、八思巴等人所说可以断烦恼、证佛身。又由于密教行者自己也没有智慧来简择喇嘛教祖师所说的荒唐语，因而妄造谤三宝、大妄语、破佛正法、误导众生等大恶业，成为经中所开示的可怜悯者！笔者实在不忍心彼等被误导，因此撰写《大日经真义》一书，来警醒密教行者，千万不要再跟随会让人下堕三恶道的恶法，未来才有因缘接触真正的佛法，乃至于成为真正的菩萨。

 

　　第四节 梦瑜伽

 

　　梦瑜伽，又名梦成就法，与前面所说的幻身瑜伽都属于幻身定的一种，前者是观想及认定世间一切法都是虚妄，后者则是认定梦境虚妄，并“禅定于梦境中”（亦即于梦境中修禅定），所以梦瑜伽有时又称为幻梦定。又梦瑜伽出自于古印度吠陀经典的《奥义书》，为密教所传承，认为在白天思想容易控制，但是到了夜晚入睡后，思想便无法控制而在梦中到处奔驰，因此密教行者将白天和夜间两种不同型态的修持，加以连接起来，于睡梦中来认定梦境虚妄，并禅定于梦境中的一种瑜伽。于此瑜伽修习成就后，可以证得密教所谓的大手印，如八思巴在他的《大乘要道密集》一书中所说的如下：

 

　　若梦中认得梦，则了知诸法如梦、如幻，于现身上，证大手印成就。若现身上不证，于中有身上，即便认得中有身故，受生自在，必证大手印成就也。[ 参21，页84。〔参考书籍21：八思巴著，文山遯叟萧天石总主编，《大乘要道密集》〕]

 

　　八思巴认为修梦瑜伽成就的人，现身可以证得大手印，也就是禅宗所说的明心见性乃至成佛。如果无法现身证得大手印，也可以在中阴身阶段明心见性，证得大手印而受生自在。然而八思巴所说的是否是如实语？于此有必要将梦瑜伽的修行步骤一一加以说明，让读者了解其内容以后，来判断梦瑜伽到底是在修什么？它能断除什么烦恼？能证什么果位？诸如等等，经过说明以后，就会知道密教所谓的梦瑜伽到底如不如法了。

 

　　由于各派说法不一，乃至于同一派的上师们说法也不一定相同，所以就选用一般性的说法来说明。梦瑜伽的修行步骤有四—明悉梦境、转变梦境、认证梦境为幻变、禅定于梦境中（案：这是随顺密教的说法，实则密教不知修禅定必须降伏五盖等正理，是不可能证得禅定的，何况能“禅定于梦境中”）。第一个步骤，明悉梦境，也就是认定梦境非真。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算睡著无梦，也要求要有梦出现，醒来后能够记得清楚明白，不论这个梦是善梦或恶梦。为了达成这一阶段目的，有下列三种方法来辅助：依心愿力、依风息力、依观想力。依心愿力，行者坚持认为白天所发生的一切与夜间梦里没有差别，以此坚持的心愿力，来增进自己在梦境中的明悉度。依风息力，密教行者认为喉轮为梦境发生的地方，所以采狮子卧（右胁而卧）的方式，右手大拇指、无名指轻按喉部颤动的脉管，左手轻遮鼻孔，嘴巴合起贮含津液，以此风息力，能使梦境清楚分明。依观想力，行者依本尊瑜伽观想自身化成金刚瑜伽母（即金刚亥母），在喉轮有一红色阿（a）字（或红明点），大小如豆，光亮不刺眼，照耀著整个法界，依此观想的专注力，可以觉知梦境的虚幻。

 

　　第二个步骤，转变梦境。密教行者知道是梦境以后，为避免被梦境所左右，所以要能转变梦境。譬如世间火能焚物，可是在梦中，火无法焚烧自己，有何可惧？以此来转念、来转梦等等。密教认为如果能够锻炼纯熟及转移，未来还能够见到诸佛净土，所以在睡眠时，观想红色阿（a）字（或红明点）在喉轮，同时坚诚祈愿，最后也会如行者所愿而见到诸佛净土。像这样的说法，正如笔者以前所说的，观想本身是修定法门，岂可当真？然而密教行者偏偏就是把观想修定当作真实，并自认可以转变梦境，其实根本没有转变任何梦境，仍然不知身在梦境中。又密教行者如此大费周章想要来明悉梦境，不如学习正觉同修会的无相忆佛拜佛功夫来得好。为什么？因为锻炼无相忆佛拜佛功夫纯熟的人，可以在梦中仍然有无相忆佛念进行著，不仅知道自己在梦中忆佛，而且也很清楚知道自己的无相忆佛念仍然相续不断，其明悉梦境的功德，远比密教行者所说的、所作的来得简洁、清楚、明白、细腻，而且容易成就。由此缘故，笔者建议密教行者不妨修学正觉同修会的无相忆佛拜佛功夫来摄心、来转境，笔者可以保证，在梦中忆佛所得的功德，绝对比密教使用梦瑜伽来得明悉而且有效。（因为修定是要能制心一处，密教的梦瑜伽却攀缘太多境界，定力难以成就；而且在清醒位中修得定力容易延续至梦中，反之，如果白天都处于散乱心的状态，想要梦中能清醒修定则是缘木求鱼。）

 

　　第三个步骤，认证梦境为幻变。密教行者自此认为，不论梦境里的水火、大小、一多等现象，都可以依自己的心力随心所欲而加以改变，因此了知梦境都是意识“真心”所幻变出来的境界，如同阳焰一般，没有真实的体性。梦境既如是，白天所见的种种境，又何曾不是呢？因此确定不论是白天或梦境中，都是“真心”变幻出来的，没有真实的体性。然而这样的说法，自己都还在梦中，根本没有脱离梦境，因为不知不证真心第八识，却妄说自己可以认证梦境是由“真心”所幻变出来的虚幻法而且可以转变梦境，这就犹如在梦中说梦话一样，有何真实可言、可信呢？反而远远不如正觉同修会的入门课程—无相忆佛拜佛功夫，而且待功夫更深细了以后，便可以转入看话头，未来有因缘，得以一念相应慧，成就眼见自己身心及山河大地虚妄的如幻观，可以证明“世界万物及自己身心等等，都是以真心如来藏为因，借著种种缘而幻化出来的”，这绝对比密教的梦瑜伽来得震撼而且有功德受用。

 

　　第四个步骤，禅定于梦境中。密教行者认为已经知道梦境都是意识“真心”所幻化出来的，当梦中本尊出现时，应该集中精神专注于本尊的形相，于此境界中保持绝对的安止，久而久之，本尊与行者无相、无想的心融合为一，就会有清净光明出现。到达这个阶段，梦瑜伽也就成就了。这时行者不论在醒时或者在梦中，都可以知道世间一切现象都是虚妄不实的，也都是真心所显现的幻境。然而密教所谓的梦瑜伽说法，其实是修定法门，与真正现观梦境虚妄无关。为什么？因为要有如梦观的亲证，则须次第亲证真心第八识乃至如幻观、阳焰观之后才能成就，绝不是像密教行者妄称只借著梦瑜伽之观想修定而能成就梦境虚妄的现观。如果菩萨不借著参禅去找真心第八识，则无法明心见性而成为真实义菩萨。也因为菩萨累劫外门行六度来修集见道所需资粮，故能于因缘成熟时，得以一念相应慧，明心真见道—证得人法二空所显真如，因而发起了般若智慧，对人无我及法无我已经有了极少分的亲证，从此能“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既知道蕴处界诸法的虚妄性，也知道蕴处界诸法皆由真心第八识所生显，以此缘故，转依真心的真如性，进修别相智，渐次去圆满第十住位所应有的次法与法，并于锻炼看话头功夫成熟，得以成就如幻的观行，眼见唯有佛性真实而自己身心及山河大地虚妄。这时的第十住位菩萨由于眼见佛性成就如幻观，因而对自己身心及山河大地虚妄已经有了深刻的体验，并且转依心真如而住，但这也仅仅是完成了遣除因证知自己身心虚幻而发起的智慧—“内遣有情假缘智”—而已，尚未对自己五蕴所摄诸法依真如来观待其真实虚妄，更尚未完成“内遣诸法假缘智”。以此缘故，菩萨转入十行位继续修行，出来摧邪显正而救护众生，并于第十行位因缘成熟时，得以成就阳焰观，现前观察七识心王于六尘境界相虚妄分别而晃动不已，犹如阳焰一样，非真实有，因而完成“内遣诸法假缘智”。菩萨完成了“内遣诸法假缘智”，所观行的内涵仅是缘于自己蕴处界所摄诸法的部分而已，尚未对其他有情身心及其所摄诸法依真如来观待其虚妄，因此转入十回向位继续去修行、继续去救护众生，将救护众生之所有功德普皆回向，以此来累积自己的福德与智慧资粮，来成就十回向一一阶位应有的福德等等。并于第十回向位因缘成熟，得以成就如梦观，亦即在定中或者在梦中，现前观察往世多生多劫精勤修行等事相，以及观见多生多劫违犯过失而受种种善恶果报等，因而了知此世的善恶果报皆由往世自己所造作的种种善恶业所致，悉如昨梦，因而现观往世所行菩萨道之种种事相行，虽然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便见此世所为一切修行利众等事项，悉如往昔梦中一样，没有差别。也就是说，菩萨从无量世以来，一直到今世，不论在世间、出世间、世出世间所作的种种行，不论是善行、恶行等等，犹如作梦一样都是虚妄，没有真实可言，因而完成了“遍遣一切有情诸法假缘智”，得以圆满后得无分别智。像第十回向位满心菩萨所成就的如梦观，才是真正的梦瑜伽，才能真正现观梦境的虚妄以及现观一切行犹如梦境般虚妄，不是像密教行者妄说修练梦瑜伽可以转变梦境、认证梦境虚妄及禅定于梦境中，因为知道“一切法犹如梦幻”那只是知见—仅是一种观念而已，并不是如第十回向位满心菩萨亲证如梦观而了知菩萨的种种行犹如梦境虚妄所发起的解脱功德与见地，而且密教法中掺杂了许多错误知见，所以不可能如实成就梦瑜伽。

 

　　综合这一节所说，作个结论如下：密教行者认为成就梦瑜伽可以认定梦境是虚妄及禅定于梦境中，这不仅是彼等的虚妄想，而且也无法成就如梦的观行。如是夸大不实的说法，许多密教行者都相信不疑，只能说五浊恶世的众生，再荒唐、再离谱的说法都会有人相信，根本没有智慧来简择恶知识所说的恶法，未来只能跟著恶知识一起下堕，久劫受苦无量。以此缘故，只能说密教行者乃是世俗盲从的迷信者，再也没有众生比这个更盲从、更迷信了！

 

　　第五节 明光瑜伽

 

　　明光瑜伽，又名光明瑜伽、净光瑜伽、明光成就法、光明成就法，乃是密教行者于前念已灭、后念未生时，认得本有的母明光，并透过修行的过程而出现的子明光，让母、子明光互相融合，成就密教所谓的母子明光会，并安住于明空不二的瑜伽法。密教行者普遍认为明光是存在的，而“毘卢遮那佛”本身是明光的象征，所以密教行者不仅采用“毘卢遮那佛”的七支坐法，而且也希望自己能够在甚深的禅定当中，融入自性光明中为最终目标。以此缘故，明光瑜伽在那洛六法当中，作为贯穿其他五法而成就密教所谓的佛道之主轴，如同前面用一棵树作譬喻一样，它是整棵树的主干，有了它，才有后来的枝、叶、花、果而来成就密教所谓的佛道。接下来探讨明光瑜伽的内涵，这可分为二个步骤如下：

 

　　第一步骤，认识三种明光：根明光、道明光、果明光。所谓的根明光，就是根本明光、母明光，密教行者认为它是一切有情真心本体，也是宇宙清净的意识明体，更是婆罗门所谓的大我。密教行者认为当进入深沉的禅定中，宇宙清净意识明体之大我会出现，因而有了大乐光明出现，即证得当体即空的根明光。密教行者认为根明光是在前念已灭、后念尚未生起之际出现，称此为前后际断，以为是“明空不二”的境界。然而这样的境界只是短暂的一念不生之意识境界，不是真正的前后际断，更不是证悟了空性真心。为什么？因为前念虽然已经过去了，纵使后念尚未生起，但是后念终究还是会生起、变异及落谢，最后成为过去，并引生下一念出现；如是前后念不断地生住异灭，表示它是生灭不已的法，不是从本以来常不变异的真心本体。也就是说，密教行者所谓的根明光，根本不是一切有情的真心，而是真心本体流注意识等诸法种子现行而产生的一种现象。密教行者错将意识生灭不已的前后际断之了知的现象的心，其实就是断际灵知心，当作是一切有情的真心本体，真是误会大矣！像这样前后际断而了了常知的状态，是为意识心所摄。如是错认断际灵知的意识心为真心，普遍出现于密教行者中，譬如宁玛派的莲花生曾说如下：

 

　　现在为你开示本觉。要点有三：清除过去之念，不留纤毫痕迹；向未来之念开放，不受他境所染；安住当下心境，不修整造作。如此的觉照，实在平凡无奇，无思无念地观照自我，若仅仅纯粹的观察，唯见明空之境，并无任何观者存在，当下只是纯粹的觉照而已。[　　莲花生大士著，刘巧玲译，《无染觉性直观自行解脱之道》，参见网址：http://www.thinkerstar.com.tw/etlv/2Buddha/lienhua.htm，撷取日期：2019/2/26。]

 

　　又譬如索甲仁波切在他的《西藏生死书》一书公开主张如下：

 

　　大圆满禅修的要点，可以归纳成四点：在过去的念头已灭，未来的念头尚未生起时，中间是否有当下的意识，清新的、原始的、即使是毫发般的概念也改变不了的，一种光明而纯真的觉察？是的，那就是本觉。[　　参20，页210。〔参考书籍20：索甲仁波切著，郑振煌译，《西藏生死书》〕]

 

　　又譬如达赖喇嘛在他的《西藏佛教的修行道》一书公开主张如下：

 

　　《无上瑜伽续》的殊胜深奥处，在于它不仅说明粗意识层次的修行道，还说明最细意义〔识〕层次（明光的基础自心）的方便道。如果你能够转化明光的基础自心为修行道，你就拥有非常强力的工具。

 

　　通常在修止禅时，我们是在粗意识层次上用功。因此需要强度的正念和觉知，以防止心念散乱。如果有一种方法可以消除粗意识层次的散乱，就不必维持如此僵硬的觉知和正念。《无上瑜伽续》开示的方法，可以让你融摄一切粗意识，把心带回不散乱的境界。

 

　　此外，依据《无上瑜伽续》，把那明光的基础自心、最细意识带回修行道的方法，就是融摄粗意识和推动粗意识的能量。主要方法有三个：一、借助气瑜伽，二、透过四种乐的经验，三、透过无念的禅观。[　　参18，页34-35。〔参考书籍18：第十四世达赖喇嘛讲述，郑振煌译，《西藏佛教的修行道》，财团法人台北市慧炬出版社（台北市），2001/3初版1刷。〕]

 

　　由此可知：密教的行者，包括莲花生、索甲仁波切、达赖喇嘛等人在内，普遍落入意识心当中而不知，还以为自己很有修证乃至已成佛了呢！

 

　　道明光，又叫作子明光，是密教行者借著修行而发出的明光体，也就是婆罗门所谓的小我，说明白一点，就是能观的意识心。当大我的母明光出现入我身后，也就是入我，这时小我的意识心要观想融入大我中，也就是我入，然后在此互相融入的境界中安住（即果明光）。像这样的境界，乃是密教行者在专注观想明光中所发起的一种境界，然后意识心再安住于此所谓明空不二的境界中。然而如是安住于明空不二的境界中，是为意识所行、所住的境界，而能观的意识心以及所观的空明境界皆是自心如来随著行者深入修观想所现起的境界，不是真心自住之本来无一物的境界，这也证明了密教行者还是跳脱不了以定为禅的境界中。

 

　　果明光，名母子明光会的净光，又名和合净光，乃是根明光与道明光融合为一的净光。密教宣称如果行者证得母子明光会的果明光而明觉现前，就是证得佛地果位。这时就要生起佛慢想，而以佛自居，这就是密教行者所谓的佛慢坚固。然而密教行者制心于观想根明光与道明光融合为一，乃是自己的虚妄想，虚妄地观想根明光与道明光融合为一而成为果明光，妄想自己要生起佛慢而成佛了，仍然脱离不了能观与所观的意识境界，不是从本以来离诸觉观极寂静的自心如来藏境界，这也证明了密教行者不仅落入以定为禅的境界中，而且也落入“以幻修幻，把幻当真”而妄称自己已经成佛了，本质仍然是凡夫众生一个。

 

　　第二步骤，修道明光，也就是修行明光的方法。由于各派所说的内容各不相同，乃至于同一派的上师们说法也不尽相同，因此就最基础、最普遍的说法加以说明，至于其他的差异，则略而不谈。明光瑜伽有三种不同的修行方法，那就是白天修、夜间修及中阴现前修。至于中阴现前修，属于中阴瑜伽部分，则列入中阴瑜伽说明，在此不赘叙，仅说明白天修、夜间修二种。

 

　　白天修：依照那洛巴所说的六不法 [【“六不法”是：不想像、不思虑、不分别、不禅定、不回忆、不动念。所谓“不禅定”乃是行者禅定时不思自己正从事禅定，如此而得入定；否则，必不能入定。】参71，页293。〔参考书籍71：弘学，《藏传佛教》，四川人民出版社（成都市），2007/4二版5刷。〕] 修行，让自己处于“禅定”（密教行者是误将粗浅的定境当作禅定）中，就在前念已灭、后念尚未生起之际，就会出现清净的根明光，然后与后来出现的道明光融合为一，即证得果明光，这就是本尊（根明光）入我（道明光），我（道明光）入本尊（根明光），互相融合（母子明光会）而成就密教所谓明空不二的境界。

 

　　夜间修：此法在刚要入睡时，于醒境将终而睡境将至之间的短暂时间来修，这时进行下面四点的观想：

 

　　第一点，行者在床上采狮子卧，观想自己变成本尊，并且在内心观想有一朵四瓣莲花，在莲花中心有一梵字的种子字吽（hum），前方莲瓣有一梵字的种子字阿（a），右侧莲瓣有一梵字的种子字努（nú），后方莲瓣有一梵字的种子字打（dǎ），左侧莲瓣有一梵字的种子字罗（la）。因各上师所说种子字各有所不同，这里就以这五个种子字来说明。

 

　　第二点，于睡态朦胧出现时，将自己一切的见闻觉知融入自身，然后再将整个自身融入四瓣莲花中。于融入四瓣莲花时，将注意力先集中于前方莲瓣的种子字阿，以及将注意力融入阿字内，接著观想及融入右侧莲瓣的种子字努，接著依序观想及融入后方莲瓣的种子字打、左侧莲瓣的种子字罗、中央的种子字吽；起先是由四瓣莲花前方开始观想，以顺时针的方式进行，最后往中央的方向进行。

 

　　第三点，再将中央的种子吽字分为五个部分，至于这五个部分的颜色，因各上师说法不一而有所不同，但是一般而言，从下方往上方的颜色分别为绿、红、黄、白、蓝。行者从最下方开始，一一往上将已分段的种子字吽字以及颜色分别融入，最后，连最上面最微细的地方及颜色也融入，这时呈现融空而且一片清明的现象而安住。这样的说法，有点类似第一章第十节所说的五字严身观，只是五字严身观是将阿字拆成五个部分，而且是将五字各安布在五轮上。

 

　　第四点，行者依上述的方法，可以在醒境与睡境之间，证得根明光，然后专注根明光时，会引发道明光出现，此时将根明光与道明光互相融合为一，因而成就果明光。

 

　　从上面步骤说法可知：密教所谓的明光瑜伽，不论是白天修或者是夜间修，都脱离不了意识觉观境界，仍然没有证得一切有情极寂静的真心本体，只是密教行者自己的虚妄想，虚妄认为自己已经证得一切有情的真心乃至成佛了。

 

　　综合这一节的说法，作个结论如下：密教所谓的明光瑜伽仍然属于修定法门，不离意识觉观境界，不是真的证得离种种觉观的自心境界。像这样的觉观境界，不离六尘境，仍然是愦闹、不寂静的。如果密教行者认为证得果明光时，而向别人宣说自己已明心乃至成佛了，则成就大妄语及误导众生的大恶业，不能不慎啊！又密教行者修练此明光瑜伽，一定要在心月轮或本尊瑜伽等基本观想熟练以后，才有办法进行较复杂的明光瑜伽，尤其是夜间修的明光瑜伽。像这样的修法，完全比不上正觉同修会的无相忆佛拜佛功夫来得简单及细腻。为什么？因为密教行者将注意力一一去观想四瓣莲花及五个种子字非常清楚，及将最后一个种子字分成五个部分，并配以五色，其过程非常复杂，心很容易散乱，导致夜间修明光瑜伽很不容易成就。不像无相忆佛拜佛功夫，仅忆念一尊所相应的佛菩萨，不仅容易摄心，而且无相忆佛功夫锻炼成熟时，不论在静中或者在动中，都有定力来庄严其身，而且在梦中的忆佛念能够相续不断，也就类似密教行者所说的“禅定于梦中”。有智慧的佛弟子们，不妨从这里思惟，究竟哪一个才是容易成就的法门呢？何必浪费很多的时间与精力，去完成吃力不讨好又不容易成就的明光瑜伽呢！更何况密教的明光瑜伽杂有太多邪见，只会使行者与三乘菩提的实证愈行愈远，有智者当明辨之！（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