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止以后还要配合修观,修观以后还要配合修止,止与观必须互相配合同时修习。修止可以对治两种过失,修观亦可对治两种过失,第一种是对治凡夫不修善根,第二种是对治二乘人不起大悲愿的狭劣心过失。
修观为何能对治凡夫的不修善根呢?因为凡夫不知五阴无常、终归败坏,所以对五阴产生贪着。一般学佛人乃至诸方大法师、大居士们,你跟他们谈论这道理时,他们会否定你′他们认为自己确实懂得五阴无常败坏的道理:当他们看到隔壁有人病死就知道了,看到自己的爷爷奶奶死了就知道了。他们都说:“我们的色身无常。”他们往往只看到色阴的无常而已。然而色阴只不过是五阴之一,你跟他讲:“五阴无常就包括你的七转识无常了。能见是眼识,能闻是耳识,……乃至能觉是身识,能知是意识,能知能觉的六识心再加上处处作主的末那识,都是虚妄的。”你这么一讲,他们马上就会跟你争论说:“你又乱讲了!觉知心、离念灵知的见闻知觉性是永远不灭的!人死了,觉知心又去投胎,投胎出生后又有觉知心重新出现,所以觉知心、离念灵知的见闻知觉性是不生灭的;今天晚上睡着了,明天早上又会再度生起来,所以见闯知觉性都是不生灭的。”那些大法师与大居士们都不信五阴的无常,他们连五阴的内涵都还弄不清楚,老是把识阴中六识心的缘起生灭的自性,当作是不生不灭的实相心自性。这都是凡夫大师们的落处,都是未断我见的人;因为他们对识蕴的内容都还弄不清楚,所以执着识蕴为真心,或者是执着识蕴的能见之性……乃至能觉能知之性作为真如、作为佛性,都是弄不清楚识蕴的凡夫大师。
想要度众生的大师们,先要自己知道识蕴的内容;然后才有能力教导众生了知识蕴的内容及观行的方法。你要先教众生怎么去观行:“这觉知心,当你睡着时,这觉知心就暂时断灭而不见了;即使别人拿刀要砍你头的时候,你都完全不知道呢!觉知心怎会是从来都不灭的心?”有世间智慧的众生一听就懂得了,就说:“那我睡着以后,第二天的觉知心又如何知道要起来?”因为还有一个作主的你一直存在而不曾断灭,才能在第二天又出现了觉知心;而你睡着以后,觉知心的你、见闻知觉性的你暂时断灭消失了,所以觉知心的你绝对不是真正的你,一定是假的,如果不信,可以晚上自己去观察祂。结果学法的众生第二天来了就说:“我被你害死了!”你说:“我是帮助你断除识蕴我见,怎么会是害死你呢?”他会说:“你害我整晚都无法睡觉。”因为他一直想要观察觉知心的自己睡着了以后,是在、或是不在?观察了一个晚上都在,当然是整个晚上都没睡觉,当然就来骂你了。你说:“你是故意不睡觉,所以觉知心才能够整晚不断灭。但是每日每夜都不睡觉,你能支撑多久?七天以后又如何呢?终究不能不睡觉,觉知心终究还是得要因为睡觉而暂时断灭。”
以前有一位道教中的修行人来学法,他有两个好朋友,其中一个人最后一关的修法是一定要先练成永远都可以不睡觉,才能完成整个道业;结果他支持了一年半,真的完全没睡觉(他是做自助餐的,为了修道,二十几年前就将三户公寓卖掉奉献给庙里,自己都不保留,因此现在还在为生活奋斗),后来身体没办法支持,一躺下来还是睡着了,结果还是前功尽弃。去那种附佛法的外道道场修这种法,对解脱与佛菩提智,根本都是没有用的。他的另外一位师兄,人们都叫他金光′,因为秃头秃得很厉害;不论他到哪个道场去共修,那个道场后来一定会关门。后来他来到正觉同修会,心中也很耽心我们会因为他来学法而关门;我说:“你别耽心!我们永远都不会关门。”(大众大笑)结果是他舍不下道家的法,后来倒是他把自己关在心中,关了心门,所以出不了门,不是我们正觉同修会关起门来。
这就是说,现在的大师与众生们都不了解五阴的内容,所以都想以觉知心出在三界外安住,都不知道觉知心出不了三界,不知道觉知心无法住在三界外,只能在三界中存在。所以,想度众生离开生死苦,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告诉他们五阴的内容,特别是识蕴的内容,他们才会懂得观行的内容与方法。如果是以外道的知见而想要保持意识觉知心永远不断灭,不管今天晚上多么累,照样观住意识觉知心不让祂断灭,但是观不了三天、七天,终究保持不住清醒的;意识说不要睡、不要断掉,但最后末那突然问给祂一个没有语言文字的命令:“休息吧!”他的意识觉知心就无法控制而抵抗不了,嘴巴与心中都一直想着不要睡,结果还是睡着了。这是因为末那在背后掌控,意识知道身体太累了,应该要睡了,虽然强行挣扎着不睡,但末那识意根决定要睡了,意识就没办法抵抗而睡着了。只有定很好的人,意识才有办法作主;但也无法永远不睡觉的,即使是三明六通的大阿罗汉,在人间也是一样无法永远不睡觉的。
很多人都不了解五阴,所以被无明所遮障。前些时,我遇到一个人,他讲话口气很大,他说因为没有出家,所以还不是阿罗汉;如果出了家就一定会成为阿罗汉,又说••“我死时一定自己可以作主的,所以我一定能入无余涅槃。”我向他说:“你就是一直想要作主,所以成不了阿罗汉。”我又告诉他:“作主的心正是意根,想成为阿罗汉,就得把这个意根自我执着的作主性灭除掉。”但是他完全不信,心中很不服气,转头就走了。临出门前,在玻璃门旁边丢下一句话:“我自己知道,我死时一定会是阿罗汉,我一定可以作主的。”恐怕我又破斥他,就转身走掉了!他的末那识一直执着觉知心自己而舍不掉,不肯把自己消失掉,我执的证据确凿,而说他可以成为阿罗汉,其实已经落在十八界内的意根了;他又是把意识觉知心认成作主的心,不是以意根作为作主的心,落在意识心上;又是以意识心一直与我争辩,把我救度他的好心,认作是贬抑他,显然我见都还没有断。
我告诉他:“你这个意识觉知心会断灭的。”他不信,他认为意识觉知只是睡着而不是断灭,第二天早上醒了就会再起来。又一直认为知觉性就是佛性,所以觉知心晚上是睡着而非断灭;觉知心既是睡着而不是断灭,所以见闻知觉性的佛性就不会断灭。我说:“你晚上睡着了,你的知觉性哪里去了?知觉性若还在,就一定会继续保有知觉性啊!到底知觉性哪里去了?知觉性只是六识心的自性罢了!六识心既是虚妄的,知觉性怎会是常住不灭的?”他无法应答了,然后就说:“我没读过比较深的经典,我不了解。”所以我跟他说:“那你得要去了解,不可以一知半解啊!”